星期天的爱是三文鱼

*阅读注意：这是充满私设和OOC的大纲式摸鱼。

 

捡猫记

银灰x推进之王

 

深夜，维娜去附近的海港散步，阴差阳错捡到一只大型猫科动物。平日里她不爱管闲事，但今天大抵是晚饭时喝了太多樱桃酒，被海风一吹，脑壳发昏，等到她反应过来时，已经莫名其妙将这只菲林带回住处。归途中遇到同样在夜游的摩根，后者上下打量她片刻，问：“你在做什么？”金发姑娘咬碎口中的棒棒糖，漫不经心地回答：“只是捡到一只猫啦。”语气几多敷衍。摩根将信将疑，但不再多嘴——维娜最喜欢她这一点。

她的住处不大，一个人绰绰有余，加只菲林就略显狭小。维娜把他丢在沙发上，伸手摸他的外套口袋。里面有一个钱包，一把枪，以及一张学生证。借着昏暗的灯光，维娜费力拼出证件上的单词。三分钟后，她了解到这位菲林名叫银灰，来自谢拉格，如今正在维多利亚某所著名学院学习。但一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不会浑身是血躺在海港里的。

“这还挺有意思的，是吧？”她自言自语道。

这夜，银灰睡得不甚安稳。先是梦见父母葬礼的那一天，他低着头，看形形色色的人带着虚情假意，来了又走。再是离开谢拉格的时候，恩雅和恩希亚牵着他的衣角，抽噎着问他什么时候回来，而那时他沉默着，一言未发。

梦境夹杂疼痛席卷而来，他忍不住呻吟出声，这才意识到是伤口一阵一阵在疼。银灰倒吸一口凉气，勉勉强强睁开眼，对着陌生的天花板上某块污渍发呆片刻，后知后觉开始思考自己身在何处。门外传来说话声，语速极快，又带着口音，他费力分辨半晌，才听出“维娜”这个单词。这应该是个人名。

说话声停下来了。门被推开，有人走了进来。是个高挑的金发姑娘，穿着T恤与热裤，走路时尾巴一甩一甩，显然心情很好。银灰想了想，犹疑着开口：“……维娜？”

姑娘转过身来：“醒了？”她穿过地上堆放的杂物走过来，站在沙发边上，居高临下看着他。银灰注意到，她眼睛的颜色和她的发色相差无几。

银灰猜想是她救了自己，因而礼貌向她道谢，同时委婉询问她是否看见自己的风衣。维娜耸耸肩膀，俯下身从沙发底抽出一件破破烂烂的风衣外套。“你的钱包——我拿走了一半银币当做住宿费用，希望你不要介意，”她说，“还有你的证件。上面的名字是银灰？听起来挺不错的。”

“谢谢夸奖，”银灰彬彬有礼地说道，“但我想这里还少了一样东西。”

“你是说这个吗？”维娜手腕一翻，变戏法似地变出一把手枪，“危险物品，暂时由我保管。”

直觉告诉银灰，此时和她起争执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——尤其是在对方把他的身份摸得一清二楚、而他还对这个名叫维娜的姑娘一无所知的情况下。于是他点点头，表示愿意接受她的安排。

维娜对他的理解非常满意。“这段时间你可以留在这里，”她说，“冰箱里有吐司和黄油，绷带和药膏在第三格抽屉里。”

即使银灰确实需要一个藏身之处，而她的提议看起来非常诱人，但他仍对这份好心保持几分警惕：“你为什么要收留我？不怕我给你添麻烦？”

“因为我喜欢猫。”维娜不假思索地说道。她露出一个笑容来，这让银灰很难分清这句话是否带有揶揄的意味，“顺带一提，维娜这个名字可不是你能随便喊的。”

他承了屋主的好意，前几天老老实实躺在沙发上养伤，用过期报纸来打发时间。维娜似乎很忙，大多数时间不见踪影，偶尔回来几分钟，多半是给冰箱里添点存货。银灰注意到，她确实不喜欢别人喊她的名字。她的伙伴——或者说是下属——一般都称呼她为“主子”或者“老大”。

“如果你愿意的话，你也可以这样叫我。”维娜真诚建议。

银灰自然敬谢不敏。维娜耸耸肩膀，对他毫无幽默感的表现不以为意。她把新买的面包塞进冰箱，从椅子上的衣服堆中翻出一件干净夹克，看样子又要出门。银灰正津津有味看着报纸头条。听到门开启的声音，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：“路上小心。”话刚出口，他便意识到有些不妥。

维娜倒是不以为然，挥挥手权当告别：“我出门了。”

住了一段日子后，银灰终于对维娜有了些许了解：她属于阿斯兰一族，是一个叫格拉哥斯帮派的首领，自称爱猫人士，但可信度有待商榷。银灰的伤好得差不多了，但他不说走，而维娜也不问他什么时候走，两个人之间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感。

他依旧在沙发上看报纸——真是稀奇，这间屋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报纸？维娜笑了笑，不回答，只是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啤酒。今天天气很闷，热得厉害，没走几步身上就出了汗。维娜用罐子贴着脸，说：“今晚可能会下雨。”

银灰翻过一页报纸，难得应了一声：“或许吧。”

维娜很快就离开了。银灰抬起头，注意到桌子上除了小馅饼，还有他的手枪。

晚上果然下了雨。时钟指针走向数字八，银灰合上报纸，慢吞吞起身。他留在这里的东西不多，不需要再做收拾，但出于礼貌，她还是给维娜留了张便条，感谢她这些时日的好意。

希瓦艾什的敌对者阴魂不散，总想让他悄无声息消失在维多利亚。不过承蒙维娜多日关照，银灰并不想弄脏她的屋子。他将暗杀者引到另一条小道中，借着夜色处理这些走狗。谢天谢地，雨很大，血的颜色很快就被冲淡。但令人疑惑的是，来的人数比他想象中的要少，而直到走出小巷，他终于找到答案。

维娜坐在一堵矮墙上，手里拎着锤子，脚下则是横七竖八的尸体。雨水打湿她的头发，紧紧贴在额头上面。她撩开碎发，咧嘴一笑，“我原本想让因陀罗去你那儿了——不过看起来你并不需要帮忙。”

银灰没有说话，他仰起头，看着维娜。她从矮墙上跳下，漫不经心地开口：“我只是讨厌有人在我的地盘上鬼鬼祟祟。”然后她想了想，又问他：“你要走了吗？”

银灰点点头：“是啊，我要回去参加期末考试了。”

维娜哈哈大笑。她走到他的身边，拍拍他的肩膀。这个动作像是在告别。银灰朝前走了两步，忍不住转过头。

“恩希欧迪斯·希瓦艾什，这是我真正的名字，”他说，“而维娜——你呢？你是谁？”

这一次，维娜并没有因为他叫出这个名字而感到生气。“我就是维娜，”她说，“至于剩下的嘛——如果有一天能够再见的话，我再告诉你答案。”

Fin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