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刀剑乱舞/一期三日】花信

*莫名奇妙的一个故事…


花信

一期一振x三日月宗近


刀剑的吵架,同人类是没有什么差别的,开端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,手段说到底就是不理不见不说三个招数,千年来都没一点新意。可若非要说是吵架,其实不过是三日月宗近单方面的别扭,落在脸上便是个冷冰冰的表情,也不知是要给谁看。一期一振不是没有借故来寻他,但统统都被宁宁三言两语推去了——宁宁自然是偏向他,晓得他不愿见一期一振。但等到晚上燃上油灯,一人一刀面对面端坐着,伴着跳动的烛光和从窗缝里溜进来的风声,她就开始自顾自同他说一些以往同关白大人的事。两个人闹别扭啊,吵架啊,这些事常常发生,她甚至还写过信给安土城的那位大人抱怨过呢。可这么多年,还不是照样过下来了? 

言外之意三日月不是听不懂,但他非要装楞卖傻,不想也不愿领这一份情。待烛花跳上三跳,他便温温和和开口,催促女主人早点就寝。宁宁睨他一眼,叹口气,唤了侍女过来。临走时留下一个眼神,半是无奈半是喟叹。 

三日月装作没看到宁宁的神态。他也不急着离开,等到窗前桌上那一点点的光“扑哧”一声灭了,才慢吞吞起身,拉开帘门。他脚步轻,木屐落在长廊上没闹出太大的动静。但就算给人听见也无所谓,最多只以为这屋子年久失修罢了——能看到付丧神身姿的,在这里只有一位。宁宁第一次见到他,倒没多大诧异,只掩了嘴笑道:“这还更胜夫君的天下一振一筹呢!”


第二日正午时,有人来访——说是人或许并不恰当,但终归也是有个相似形态的。三日月心里清明,便想寻个借口先行告退。宁宁这回却不帮他,偏装作不解风情的模样,只说道:“这倒像做了亏心事的模样。”

到底是北政所夫人,一句话就能让他僵着一张脸,像个不合时宜的偶人坐在原地,硬生要装出一副坦荡模样。等到拉门一开,那人缓步走进来,先同宁宁行了个礼,再对着他,犹犹疑疑唤上一句:“三日月……大人?”

这称呼三日月也是许久没听到。第一次似乎还是初见的时候?一期一振唤他大人,他回句殿下,双方算是打了个平局。及至一起喝过茶,赏过花,同坐在长廊上看着月亮时,称呼就该变成亲亲热热的“宗近”和“吉光”了。但如今这么一闹,一朝回到锻刀前。

一期见他没回话,脸上露出些许尴尬,幸而宁宁察言观色,及时把话头拎过来。“关白大人最近可好?”她笑眯眯问道,“身边可有什么有趣的事?

一期如释重负,忙接着她的话题讲起城里的事,边说边拿眼角余光瞥向他。三日月浑身不自在,好不容易捱上一杯茶凉的时间,再也受不住,匆匆寻个理由告退了。走到长廊时还能听到宁宁的声音传来:“最近他的脾气一直不太好……”至于一期是如何回答的,他却是没能听到。


三日月走到庭院里。这里一个人都没有,安静得骇人,只能听到风掠过树枝的簌簌声。他抬头看向天空,铅灰色落进他新月般的眸子里,平白无故添上一层阴霾。

他在廊上坐了一会儿,只觉得倦得慌。刀剑也会困累,说出来有些好笑,但也确实如此。说不定是承着这样的形态生活了许久,沾染上些许尘世气息的缘故吧。要不然怎么会像人一样生气别扭呢,三日月想,这真是不可理喻。

风把枝上的花吹散,有几朵落在他的襟前。但三日月懒得伸手拂开,就任凭那些柔嫩的玩意留在暗蓝布料上。树是很久前宁宁让人栽的,但今年才是第一树花。然而三日月同一期认识的时间,倒不止这些年月了。

他无端想起早前的事。关白大人送来上等的茶叶,宁宁便邀了他们一同品尝。那时是春意尚浓,花开得比如今更盛,他们就坐在樱树下。一期一振坐在他的对面,纤长手指衬着青纹瓷杯,乍一看并不像是武人的手。察觉到三日月的视线,他抬起头微微笑了。“这花真美,”他柔声说道,“是吧,宗近?”


“宗近?宗近?”并不只是春日里的人在唤他,这儿也有。三日月慢慢睁开眼,对上熟悉的金色瞳孔。“吉光?”他还处于朦朦胧胧的状态,不自觉唤出以往的称呼,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
“夫人让我来找你。”一期一振轻声说着,像是怕惊醒谁似的,“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?会着凉的。”

“我知道的。”他随口应道,脑袋依旧昏昏沉沉,不懂今夕何夕,“你坐下罢——唔,你手里拿着什么?”

一期依言坐在他的身旁,三日月顺势把头靠在他的肩上。“是花。”他说道,“夫人叫人折了最盛的几枝花,让我带回去给关白大人。”

“那还真是可惜了。”

一期眨眨眼,然后低着头对着怀里抱着的花枝好一阵思索,最后小心翼翼抽出花朵最盛的一枝递给他。

“这样没关系吗?”三日月伸手接过,再问出这样一句话。

“是你说的可惜呀。”一期的语气太过于理所当然,两个人忍不住都笑出声来。然后又是一阵安静,直到一期再度开口。

“我原以为你还在生气。”

“难道不是这样?”三日月反问道,但语调与其说是不满,不如说更多的是戏谑。而一期没有应答,他只是看着他,看着深蓝里的新月。“你明天还来吗?”三日月忽然问,没头没尾的。

“会来的。”他回道,“但现在我要走了。”

三日月应了声“好”。他起身送一期一振,两个人并肩走着,就像以往多数时间所做的一样。走过房舍时他看到女主人站在窗前,脸上似乎带着笑。


又起风了,风把云朵全吹到一角,堆积成沉重的棉絮。三日月手里还拿着那一枝花,这应该是晚樱,他想。春天就要过去了。


Fin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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