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明日方舟/诗霞】来电显示

*急速新股摸鱼。


来电显示

诗怀雅x林雨霞


多年前的一个八月,诗怀雅启程去维多利亚。林雨霞犹豫多日,最终还是礼数周全地备妥礼物,又借口说自己当天有事,无法前去送行,托陈带给她。

临走那天,林雨霞坐在桌前,翻一本英文诗集。手机放在口袋里,沉甸甸的,又好似在发着热,偶尔手指不经意间碰到,停顿片刻,再无动作。等到了两点半,尖锐闹铃响起,林雨霞才猛然回过神来。她放下诗集,站在窗前,看着澄净如洗的天空划过一道飞机云。

 

林雨霞的朋友并不多,诗怀雅可以算一个,就连手机号码也是为她而办的。用这个联系就方便很多啦。小老虎笑眯眯地靠在她的肩头,和她咬着耳朵说悄悄话。林雨霞一向听她的话,没过几天便拿了号码,软着嗓音,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念给她听。诗怀雅一边输入,一边抱怨说,你的号码真长啊。

不过再长的号码,打得次数多了就会记住。有时是约她明早一起上学,有时是一起出来逛街。诗怀雅先打电话,铃声响了两下,就听到林雨霞的声音,细细的,透过电流传来,有些许失真。她报了时间地点,林雨霞点头,又想起这是在打电话,诗怀雅看不见,忙应上一声。可没过多久,就听到楼下有人喊她的名字。林雨霞从窗口探出头去,看见诗怀雅站在花园里,仰头笑嘻嘻地看着她。

林雨霞说,你不是打过电话了吗?

诗怀雅很大声地应了一句:这和我来找你有什么关系吗?

大多数时候,陈会加入其中。但偶尔也有为数不多的两个人的独处时光。林雨霞的房间很大,床却很小,两个人并肩坐在上头,肩碰肩,小指勾在一起。诗怀雅问她,中学毕业后你要去哪里啊?

林雨霞想了想:我祖父想让我呆在龙门。粉色的长发落下一缕,落在脸畔,有些痒。她又问诗怀雅:那你呢?

应该也在龙门吧。诗怀雅凑过来,替她把长发别到耳后。她嘴里含着糖,讲起话来黏糊糊的,又带着丝丝甜意。那我们又能在一块了。她理所当然地说道,这样我们就连电话号码都不用换了。

 

而诗怀雅最后一次打电话给她,是告知她自己要和陈一起去维多利亚念书。林雨霞是被留下的那一个,于是她只好握着电话,听小老虎颠三倒四地讲述前因后果。或许是她过于安静,到最后,诗怀雅也发觉了不对劲:你在生气吗?

我该生气吗?林雨霞在心中反问自己。她想了一会儿,没找到答案,只好说了一句我知道了。

通话结束后,诗怀雅发了一条信息给她,是离开的日期和航班。

林雨霞盯着瞧了半天,最终还是没有删除。

 

诗怀雅去了维多利亚之后,换了好几次号码。有的林雨霞知道,有的她不知道,刚开始诗怀雅还会发条消息告诉她,只是她一次也没打过去。唯一的例外是林雨霞喝醉酒,脑袋晕晕乎乎的,忽然想起这事,鬼使神差拨了最后一个号码,响了两声,是空号。

诗怀雅换了新号码,而林雨霞不知道。但她不意外,也不生气。她想得挺开:果然还是号码太长,诗怀雅忘了。陈倒是问过她要不要诗怀雅的电话号码,林雨霞没回,几次后她也就作罢,大抵是觉得自己管了闲事。

林雨霞自然也换了新的电话号码,有长有短。她年纪渐长,不再是当初那个胆小的、要躲在别人身后的小姑娘。她还是隐藏在黑暗中,但不是因为害怕,而是因为逐渐开始接手家族里的生意。号码不同,代表要办的事不同,有条不紊,倒也轻松。但她始终保留着第一个号码,每月按时缴纳话费。 

当然,通讯录的顶端依旧是那个名字。

 

要等到很久之后,那台手机才会再度响起。小老虎喊出一串数字,熟稔像是念过无数遍——在龙门的时候是这样,在维多利亚的时候也是如此。而林雨霞只消扫过一眼来电显示,便会知道她是谁。

于是她打开手机,按下通话键,等一句时隔多年的问候——更有可能是气急败坏的质问。在那一瞬间,或许林雨霞会想到当年她未说出口的告别。也或许她什么都不会想到。



Fin.

评论(1)
热度(146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